自贡民间灯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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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贡在唐宋年间就有制灯玩灯赏灯的习俗,至于成都的花灯形式也不过于此。
当时灯具的主要形式:
工艺灯
工艺灯是自贡历史上数量最多的灯种。解放后前几届自贡灯会中,它亦担任主角;1984年后,随着自贡灯会大型组灯的崛起,它便成为一支重要的轻骑兵灯种,为各届灯会的布展穿针引线、填补空缺、烘托气氛发挥着特殊作用。
1. 传统工艺灯
宫灯和纱灯是以灯的形状命名的传统工艺灯。宫灯六角长形,由上下两截连成,上大下小,上短下长。纱灯呈鼓球体,立轴短,平轴长。民间有纱灯似日,宫灯似月的说法。唐朝人王维诗:“宫悬日月照乾坤”,便是对宫灯和纱灯形象化的描写。
古时自贡的宫灯和纱灯竹木作架,红色丝绸、布料、纸张等均可作灯衣。富豪之有在厅堂、门首悬挂的宫灯和纱灯都制作得十分讲究,有的镶金嵌玉,有的饰以彩穗,有的题写诗文。在宫灯的六角上头有的雕刻龙头。到了清朝末年用玻璃镶嵌宫灯也极为普遍。纱灯因呈鼓球体,用三块“乙”形竹篾钉成三角架,把它挂起来,三脚分开,便可垂悬地面,三脚合拢,又可手举高悬。在使用上纱灯有此特点,所以在旧时,它比宫灯的用途还要广泛,“龙灯”、“狮灯”、“花灯(又称马马灯)等杂耍多用纱灯伴舞。
解放后,自贡历届灯会都有宫灯和纱灯展出。在60年代灯会上,宫灯和纱灯多数沿用竹木彩纸扎糊而成,但在造型、装饰、色彩等方面都有革新。从解放后的首届灯会起,就出现了以铅丝、钢材代替竹木作灯架的宫灯,其中还有电动的走马宫灯。70年代举办第四届春节灯会,用铅丝代替竹木制灯架已很普遍,塑胶薄膜在灯衣的制作上也被大量采用。到1984年第五届自贡春节灯会以后,铅丝、钢材、塑胶织品等现代材料在制灯工艺中几乎完全取代了竹木和纸张的地位。
“三角灯”(又称“斗灯”)
传统工艺灯中,灯形简单,制作方便而用途又广的当推三角灯。其形方口、尖底,又略成斗形,以此有人又称为“斗灯。用途可挂门首,可点灯杆,也可供奉神前。三盏并挂称为“三宫灯”,九盏并联又叫“九联灯”。制作以细篾楷捆扎成形,糊褙红纸,方口向上,内放小油灯碗(用小油碟代替亦可)燃点,也有专用烧制陶瓷灯碗燃点的。
“方灯”和“六角灯”
方灯和六角灯也是因形得名的两种传统工艺灯。灯面可用纸糊,也可用绫罗绸纱装饰。用玻璃作灯面则取其通光透明而优于其他材料。这两种灯,用途也很广泛,门首、茶堂、酒肆、旅栈、商店都有悬挂。民国年间,自贡盐商还挂方灯于轿后以充阔气。
门首挂方灯或六角灯。一般用红色,富有人家还讲究灯面的装饰,多绘彩图文。
茶馆挂方灯或六角灯。这些茶馆多半是袍哥、帮口开设的。他们一般在茶堂内挂三五个方灯或六角灯,灯面多书写着袍哥的帮话,又叫做拿“言语”。如“万里云霞赴九霄,山川阻隔路迢迢,桃园大义人人效,刎颈分金道义高”、“列位仁兄把驾赏,拨云见日显毫光,倘有礼貌不周当,望其恕弟改旧章”、“品仙台人人皆莲花出现,蟠桃会个个是罗汉临凡,会武通文,是光棍才八方爱,讲经说法,二伊子休想在缘”等,下题帮口名称。
酒店挂方灯或六角灯。多挂在酒店门首,也有挂在店堂之内的。灯面多题写“李白斗酒诗百篇”、“劝君更进一杯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今朝有酒今朝醉”等嗜酒之词,下题店家名号。
栈房挂方灯或六角灯。灯面书写客栈名称,配以“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日之夕矣,君何往焉”之类招客词,一般挂于店门外屋檐下,使投宿者老远就能看到是客栈。
轿灯。樵斧著《自流井》一书中记载:“井上《指自流井》绅商白日上街,轿后必挂方灯三四个。”并附诗讽之:“青天白日挂灯笼,三四方灯轿后重,若在成都街面走,教人笑说是‘端公’(端公,即川中土语)。”按民俗,在成都,端公收鬼,必提灯笼在手,所以成都有白日打灯笼者为“端公”之说。
“铁丝灯笼”
《富顺县志》(宋育仁监修本)“庙坛”记载:“灵应寺在县北九十里,近牛佛渡月亮崖,明万历时建造,梁间有铁丝灯笼。圣果寺在县北六十里,近牛佛渡,明景泰二年建造,梁间亦有铁丝灯笼。相会两寺灯笼为一对。”
“镂花铁园灯”
《富顺县志·宋志》记载:“人寺在县西七十里板桥坝,明万历时建造,有镂花铁园灯,燃灯其中,风吹不灭。”
“马灯”
井盐外销,在历史上多靠骡马驮载,骡马夜行之灯称“马灯”。用时挂在骡马颈项之下,是用铁皮包成的玻璃灯。初时燃点植物油或蜡烛,不怕风雨。煤油输入后,仿照煤油灯的构造,改良了“马灯”。在煤油灯的座子上安装铁皮架,既可保护灯罩,又可手提惑悬挂。专门制作的“马灯”比煤油灯大得多,夜行照明十分方便。因此,民国年间举办“提灯会”,多作为提灯游行的灯具之一。不过游行所提的“马灯”灯架上多绑扎有纸花彩穗之类的装饰物。
“走马灯”
“走马灯”是一种能旋转的传统工艺灯。它的装置是在一个较为大型的灯具内装上一个可以转动的多面灯或圆形柱面灯作为内灯。内灯依靠燃烛发生的热空气形成气流,这种气流在外灯与内灯之间循一方向膨胀流动,带动内灯转动。内灯灯面或绘制或书写各类人物故事和诗文图画。其雅俗出于制作者的心裁和设计。总之以新颖、别致、能逗人注目凝赏为佳。首届自贡春节灯会展出的“祖国万岁”、“庆丰收”等则是一种电动“走马”。
“孔明灯”
自贡民间玩放“孔明灯”是一种古老的传统。“孔明灯”相传为蜀汉丞相诸葛亮孔明发明,用它指挥军队夜间作战。常见的“孔明灯”有三种:一是用风筝把橄榄形纸糊小灯笼带上天空。如果风筝大,乘力强,还可在灯下挂一串鞭炮,用柱香引下,灯笼升天,柱香燃完,空中便出现灯明如星,火花四射的奇观,及一阵鞭炮声,引人注目,另一种“孔明灯”是用薄皮纸糊成口袋,袋口向下,内挂灯一盏,地面烧火,人扶口供,把热气灌入袋中,随着热气的增长,纸袋随之膨胀,冉冉升空,直至热气消散为止。风筝“孔明灯”只能在清明节前后刮东南风、方向不变的季节中玩放。而纸袋“孔明灯”则不择风向,一年四季均可玩放。第三种“孔明灯”是利用氢气球带小灯笼升天,制作简便,玩放容易。
2.人物造型工艺灯
在历史上,每逢举行重大庆、悼活动,多搭“瞒天过海”。在“瞒天过海”下,通常都挂有许多故事人物灯。“瞒天过海”又称“灯棚”。每逢春节,城里都搭“灯棚”,挂有各式各样故事人物灯,其中以“仙女散花”、“罗汉洗澡”等人物灯最受游人赏识。人在下面看灯,“仙女”撒你一身“花”,“罗汉”浇你一身水,惹得游人笑语喧天,小孩尤为喜欢。
民国4年(1915年),蔡锷逝世,办追悼会,自流井街道上搭的“瞒天过海”挂有“精忠报国”、“桃园三结义”、“杀狗惊妻”、“洞宾戏牡丹”、“二十四孝”等故事人物灯。灯的制作,出自当时自流井半边街扎铺中装饰匠之手。人物个个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作法是以竹篾条编制或捆扎成形,糊上皮纸后再染彩色,最后描画勾勒图像即成。
解放后举办的第一、二、三、四届灯会上展出的缅怀或追思革命先烈,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人物灯很多。
1964年首届自贡春节灯会展出缅怀革命先烈的人物灯有“红岩青松灯”等。这些人物灯的制作,完全采用传统扎糊技术,材料用铅丝编扎骨架,糊褙或用纸张,也有用丝绸的。人物形象生动逼真。
1965年第二届自贡春节灯会的革命先烈人物灯与第一届灯会略同。许云峰、江姐、陈刚等烈士的英雄形象挺立在红岩苍松翠柏之上。
1978年第四届自贡春节灯会的人物灯以缅怀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为主。机一厂制作“每逢佳节倍思亲“,三十二中制作怀念毛主席、周总理、朱德委员长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人物形象灯,供游人追思。缅怀革命先烈的人物灯有玻璃厂的“绣金匾”,高峰铸铁厂的“骄杨颂”。
1988年自贡国际恐龙灯会上展出的其他人物造型灯有“金陵十二钗”、“荷花舞”、“藏族舞”、“朝鲜舞”、“新疆舞”及“脸谱灯”等。
3.动物造型工艺灯
家禽六畜灯
“兔灯”。为一种传统的民间自玩自制灯。用细篾丝编扎成形,糊褙白纸,背上开方口,内燃火烛,置木反上,下装滚筒,小孩套绳牵引,在地上滚动,颇为有趣。不用绳索,取一篾片作尾巴,略向上翘,小孩手执篾片,推拖滚动更为自如。若利用兔耳根长的特点,以竹签子横穿两耳根,再悬两耳于兔头的两耳洞中,竹签下吊小石坠子,推拖时因两耳活动,便随推拖的动作两耳前后摆,宛然一只活生生的小白兔,玩起来更为有趣。
鸟兽虫鱼灯
自贡灯会的工艺灯中,表现鸟兽虫鱼灯为数甚多。其中尤以鱼、虾、蚌壳等为主要对象,“鲤鱼跳龙门”的形象更为生动。
“金鱼灯”。这是一种自玩自制的民间传统灯。做法与“兔灯“相似,以细篾丝纺织成形,糊褙皮纸、染色、描画勾勒而成。若利用其双目外突,安装小风车代替眼睛,挂当风处,金鱼双目自转。
“蝴蝶灯”。在民间也是一种自玩自制灯。做法与“金鱼灯”同。若背上开口,腹中可燃蜡烛,腹下安装木棍,再用铁丝连接两翅膀,滚动木棍,双翅平起平落,有蠢蠢欲飞之趣。
“鲢鱼灯”。亦为民间自玩自制传统灯。扁平而长,形如鲢鱼。体软内空,背上一口,腹中燃烛,清明季节,玩放上天,夜间观赏,甚为有趣。制作材料为细篾丝、皮纸、颜料,作法同“金鱼灯”。
“蜈蚣灯”。为玩放上天的民间自玩自制灯。在腹下挂灯笼。小的“蜈蚣灯”体长二三尺,大的长达一丈以上,挂灯1~3个,视乘力强弱而定。做法与“鲢鱼灯”相同。唯其形体是用细而且薄的篾片编扎。
“毛虫嫁灯”。自贡民俗,四月初八,佛祖生辰,毛虫出嫁。民间流传:家中点起“毛虫嫁灯”,则当年毛毛虫就不会进入自家房内了。灯分上下两部分。上为毛虫架(谐“嫁”音),下吊毛虫灯。其架用薄木片或竹片裱褙红纸为之,交叉捆钉成架,每片两头对出四言八句。
四言八句短的为四句,如:
佛生四月八,毛虫今日嫁。
嫁到深山去,永世不回家。
长句有写排律的,则为十六句。如:
佛祖生辰四八天,毛虫远嫁去深山;
辞别阿娘登古道,于归夫婿上重峦;
香闺弱质蠕蠕动,弦角娇姿色色斑;
委托崎岖山中路,彩舆花伞复妆奁;
桂府堂开红烛庆,绣洞帘垂紫灯迎;
对拜交杯初相见,锦衾山枕鸾凤鸣;
聚来欢爱鸳鸯鸟,散去蜉游露水情;
可怜年年琵琶抱,泪湿衣衫入胡尘。
灯为长形花篮状,饰以彩穗锦丝,形如毛虫,内燃火烛。余辉上照,架上诗文,入夜可见,吟赏观灯,雅趣无穷。不做灯之家,用红纸条写上四言八句,交叉贴于墙上,据说也同样有应验。
“电子鸟灯”。1984年第五届自贡春节灯会,人民公署跨湖长廊上悬挂,会鸣会跳,由电子程序控制。
4. 植物造型灯
“铁花树灯”
《富顺县志》(宋育仁监修本)“庙坛”记载:“记镇寺在县南一百二十里,明万历年间修建,大雄殿中悬铁灯,系花树围绕而成,剔透空明,虽大风雨燃灯其中不灭。”
“‘请水’荷花灯”
旧时民俗做“道场”,到河里或堰塘内“请水”飘灯(即阴历七月十五“飘河灯”风俗),道士在水面飘斗形灯几十或上面盏,有的道士为显示其制灯才华,常制作一些荷花灯飘放。做法与斗形灯同,用厚纸制作成荷花形状,染色后在桐油中浸泡,干后盛油不漏,能在水面飘浮。若用木制,灯不易翻沉或熄灭,效果更佳。
“瓜果花卉灯”
瓜果花卉灯中的瓜果灯是以竹篾缠纸作为瓜蔓藤,藤上扎满深深浅浅的绿叶,绿叶中间点缀着大大小小的瓜果,如丝瓜、南瓜之类。1988年,市木材公司制作的“瓜果灯”,在北海龙灯会上展出,与“太公钓鱼”灯组相映成趣。“瓜果棚”上一串串晶莹的葡萄、一个个熟透的西瓜,一条条翠绿的丝瓜在枝繁叶茂中衬托出姜太公隐居生活的悠悠自在。
“湖面荷花灯”
1964年首届灯会制灯专业组曹帅芬募仿传统作法,制作荷花、荷叶置于人民公园湖中水面,形成一湖红白荷花,绿叶相扶,十分好看。但花中未曾燃点灯火,入夜靠沿湖电灯光照。1965年第二届灯会,大安区制作的工艺灯120盏中,有水上荷花灯24盏。
“瓜果蔬菜灯”
历届灯会中,人民公园绿荫茶园的紫藤架下都是布展瓜果蔬菜灯。这些灯多是用铁丝编制,糊纸涂色后,还涂上一层凡立水以防雨水淋坏。